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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理解,而感官的信徒则可仅凭此类意象便获顿悟。
许戈属于后者,殷殷亦然。
殷殷对于感觉似乎有种天生的敏锐,看似不知所云,实则每一次判断与形容都相当精巧而且准确。
他时常为此钦羡,可惜自己不论如何也无法练就,于是退居次位,甘愿做追随者。
然而毫无预感地从旁观者变作当事人,他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秒的叛逃,心想原先以为愚蠢的旁人对此做出的不可理喻的评价也不能算是空穴来风。
对于殷殷的其他判断他都心悦臣服,唯独此条无法认同。
他绝不以为自己是个冷漠的人,相反,他以为自己的问题实则在于太不冷漠。
一定程度上,正是因此他才会在临床与私人医护之间选择后者。
同时也必须承认,还有一半是因后者的条件实在优渥得多。
李石祺忽然染病,是所有人未曾想到的事情,检查的指标从来正常,这场意外只能说是飞来横祸。
搬来津枫港是通知而不是征询,不过这本就在他应付的职责之内,只是没有料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地到来。
他推去了其他的工作,同时自作多情地庆幸自己和殷殷已经分手,对于私人时间并没有太多需求。
在津枫港的生活不算糟糕,除了偶尔在半夜被突然唤醒、无法长时间离开住宅以外,平时都可称作悠闲。
晏羽比他想象的更加可亲,对他与管家都全无主人的架子。
不过最近他开始比较频繁地外出散步,因为别墅里的气味愈加浓重了。
不要误会。
李石祺很爱干净,每天坚持洗澡,尽管这会使他疲惫,因此并不是脏污的味道。
同时他可以辨别,也绝非年过四十的中年人因身体代谢缓慢而逐渐堆积的2-壬烯醛。
不好解释,难以名状,或许都不可称为气味他不确定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气体分子。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他无奈地耸耸肩膀,还是决定沿用方才使自己感到冒犯的词语:一种感觉。
身体正在以不可逆转的态势衰朽的感觉,如同见不到阳光的北面楼房中透出的阴寒。
如果非要给这种感觉一个名字,他称之为死气。
朝死亡缓慢迈进的人的身上都会有一股死气。
他们安静地平躺,或者用明显衰退的精神与亲人絮语,哪怕似乎是精神矍铄,也无法抵御死气的蔓延。
脆弱、寂寥、茫然。
它使一切怨恨都得以轻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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