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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怎么了?” 柳湘盈望着窗外,那晚一别,谢远岫没再回来,可外头越来越多的生面孔提醒着她,时局并不如往日平静,入夜后的宁静也仿佛落刀前无声的警告。
谢府内都如此,那外面呢? 她瞳孔微缩,缓了会儿,才回了银环的话:“没事,外头怎么样了?” 银环道:“还是老样子,各门各院闭门不出,都安生着,没什么事情。
” 柳湘盈低低嗯了一声,揣紧手炉。
外头纷纷扬扬的雪下个不停,她让人开了半扇窗,屋内点着炉子,倒也不冷。
谢六昨日来过一次,在二房巡视一圈确认无误后才离开。
彼时柳湘盈正清醒着,睁眼听着屋外谢六和绪兰说话。
谢六说完离开,绪兰进屋点灯,见到床上坐起的人毫不惊讶。
“四太太。
” “跟我说说吧。
” 绪兰一一道来,左右不过是一些别出去、以自身为先的话。
绪兰说完,递上一件东西,放至柳湘盈手心,“他还带来了这个。
” 佛珠圆润温热,套在手上并不合适,不是太紧就是太松,总不让人如意。
柳湘盈笑了下,笑声让绪兰忍不住抬头,担心地望向她。
柳湘盈将佛串捏在手心,“他还说了什么?” 绪兰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有人在院外大声喊叫,似乎是几人推嚷,声音断断续续,难以成句,但柳湘盈还是听清了。
那人在喊,薛道宜不甚跌倒小产,如今性命攸关,只想见四太太一面,一了心愿。
那人还想喊,立刻就被捂住嘴,手脚被缚地拖到柴房关起来。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绪兰就浑身紧绷,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听着,直至外头没了声音,她都没放松下来。
柳湘盈也是,不知不觉中攥紧佛珠,几乎要嵌入掌心的力道。
珠子圆润,其实并不怎么痛,可胸腔却仿佛被大力拉扯。
柳湘盈呼吸微沉,她将佛串滑到手腕,对绪兰道:“替我梳洗吧。
” 大房和二房离得远,一路走来却没见过一个人,只有数十人的脚步声碾过落雪的沙沙声。
薛道宜的院子安静得如出一辙,让所有人守在外面,柳湘盈只带着绪兰进去。
一开门,柳湘盈顿时心头一跳,血腥味浓重到粘稠,她轻吸便觉得心口滞涩,难以忍受。
薛道宜躺在床上,双目无神,高挺的肚子已经平坦。
柳湘盈拿出帕子垫在她脸侧,上头很快被泪水沾湿,深了一片。
薛道宜眼珠子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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