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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到外处。
不对劲。
就算他们生还,也不可能忽然住在这种地方,况且,崔决受了很严重的伤,可他却看着无恙。
她环顾四周,忽然知道这里是哪处了。
在上辈子的时候,崔决等人随着崔瞻远行军打仗,途径襄阳时,他们在这里小住了半年。
方才崔决碰到她的触感不似作假,她这是又回到了上辈子? 难不成,后来发生的那些事,都是梦? 不可名状的感觉密密绵绵地挤进心尖,徐燕芝摇了摇头,恍然道:“不是,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被魇着了?”崔决揽过徐燕芝的肩膀,使她的脑袋抵在他的肩骨处,手掌轻轻地划过她的发顶,指尖插入她的浓发,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弄着,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轻而易举地驱散她心中大部分的不安。
“梦中的都是反着的,既然被你叫醒了,就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啦。
”徐燕芝很乖巧地躺在他腿上,调整地一下身形,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虽说如此,若你有什么不适,切记要及时与我说。
”崔决浅笑了一声,眼中漾出喜色,“还有一事,要与你分享。
” 不知怎的,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安感,再次涌了上来。
“我要去鲁州一趟。
” “你、你不能去!”她转过身,环着他的腰,好似这样就能把他留下来。
“鲁州不是还没打下来,你去实在太危险了……我不让你走!” 她说着,就落了泪。
“放心,父亲已经跟鲁州太守通过信,那处极好摆平,不出一个月,我便可以回来。
”虽然每一次出征,怀中的小人总会百般阻挠,但这次,崔决竟然也生出一种不安感。
恐怕,是她哭的太凶,太可怜了吧。
“等我回来。
我便再次秉明父亲娶你一事。
” 他也在心底做了打算。
这次鲁州谈判,父亲曾许诺过他,有朝一日推翻齐朝,便给予他太子之位,可他毕竟不是长子,也对权势之巅并无兴趣。
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父亲高兴,得到父亲的认可。
但对比于太子之位,他更想要与心上人成亲,让徐燕芝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
就算他不要这个位置,依旧可以辅佐父皇和兄长。
太子之位和燕娘的名分,二者孰高孰低,自不用说。
他想着,父亲应该能欣然点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非要逼你现在……”徐燕芝想说:“只是鲁州太过危险,你去了之后……恐怕一切都会改变……” 可她开口,居然说的是:“我只是太……太高兴了。
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不受控制的声音,让徐燕芝明白。
原来,这才是梦。
她不知为何,处于上一世的梦中,无法醒来。
“在崔府时,我本与父亲商议过此事。
可突发的战事却将此事耽搁了。
”崔决耐心地与他解释:“父亲的意思是等战争平息再议此事,不然的话,于你无益。
” 她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若是他,那么她年纪轻轻要守寡了。
他不愿看她为他披麻,也不愿看她再嫁他人。
“你不会出什么事的!如今战况趋近已经平稳,再过不了多久就就会天下太平啦!”徐燕芝下床穿着罗袜,转身过来,将手背在身后,微微低首,调皮地在他的唇瓣上小啄一口。
正当崔决要加深这个吻时,有人敲门: “三郎君,家主叫您去他屋中商议鲁州一事。
” 崔决扣着她的乌发回吻,故意挑起她身上的渴,却又不帮她解渴,良久才回,声音喑哑。
“知晓了。
” 说罢,整理了一下他微乱的衣衫,款步离开她的屋子。
别去,别去! 你去了一切都会变的! 崔决!! 徐燕芝想出声,想阻止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背后环住他: “表哥,近日天气都好,等你得空,能陪我出去逛逛吗?” 如同每一场离别,都会留有一个让人等待的理由。
徐燕芝的眼中忽然像被蒙上一层看不见的风雪,竟让她失明了片刻。
甫一睁眼,却不是满地杂草与干涸的血液令她心生畏惧,而是满天的血气与腐烂的尸臭,让她的脾胃翻腾不止。
她没来过这里,却深深明白这里是何处。
鲁州城中地牢。
崔决当年被俘鲁州城,就于这里在鬼门关中走了一遭。
狱卒来来往往,将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犯人拖了进来,又将死在地牢中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喂狗。
徐燕芝很快便找到了崔决。
在他被崔氏遗弃时,徐燕芝觉得她像一条被人丢弃的狗。
可现在的他连野狗都不如,脸上的血沾上了不少干枯的草枝,右手的挑断了手筋,恐怕再也写不出令人拍案叫绝的苍秀字体。
徐燕芝觉得,崔决今日受的伤,就已经够令她胆战心惊了,谁能想到,上辈子的伤势,更让她凝噎。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半阖着眼靠着墙壁,那双眼失焦无力,不是偶尔眨一下,徐燕芝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好在,在这段梦境中,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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