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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东宫凌秀院入口,两名小太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小太监朝里瞅了眼。
“你进去看看,怎么从两个时辰前起就没动静了。
” 另一小太监见天色已然深沉,本身他在这值守了一整日,腰酸腿疼才懒得走动,便道:“有什么可看的啊?吴总管都将她丢这处,太子殿下显然已经不要她了,你还高看她呢?没动静想必是躲着抹眼泪了吧。
” “亏得潘胜成日里还那样巴结她,恨不得将她当祖宗供着,瞧瞧,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果然得宠不久!” 姜沐璃在东宫的这段期间,几乎东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当她将来必有造化,怎么说也能有个名分,毕竟太子殿下向来性子冷漠不近女色,却独独亲近她。
可她不过也才受宠了一个多月,便被太子厌弃,赶到了这东宫最荒凉之地。
好端端的能被安排到这种如同冷宫的地方,瞧她多半是翻不了身了,这也才懒得去献殷勤。
两个小太监叽叽喳喳交流,私下说着太子和姜沐璃的闲话,因凌秀院僻静,是以,他们并没有压低自己说话的音量。
二人浑然不知这番对话被深夜了来到凌秀院的谢缚辞,一字不漏听了进去。
吴毓眼睁睁看着太子那在夜里冷沉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重重咳嗽一声,大声训斥:“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私下编排太子殿下!” 小太监吓得一抖,看清来人后,立即面如土色,跪地求饶:“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 谢缚辞未看二人一眼,阔步进院。
甫入院,举目望去,枯树萧疏,庭院残旧不堪,倒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吴毓在外头询问了情况后,快步跟了进来,见太子正面色不虞看着庭院,便道:“殿下,此院荒废已久,看着虽较为荒凉,实则屋内环境也算雅致……” 谢缚辞沉默不言。
吴毓思忖着,便将方才打听的事道了出来,“听说阿璃姑娘今日没有哭亦没有闹,安分得很。
” 半晌,谢缚辞语气寒凉,讽刺道:“闹?她从何来的底气闹?” 吴毓一时也拿捏不准,殿下到底是气阿璃没闹还是其他。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可这太子殿下尚未登基,他便觉得自己完全琢磨不透太子的心思。
谢缚辞似看不过这荒凉的环境,及这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难闻的气息,他沉着脸,阔步往屋内行去。
现下也才戌时末,屋里的灯却已然熄灭。
吴毓跟在后头,吃惊地“呀”了一声:“阿璃姑娘莫不是已经歇息了?” 歇息?她还能心安理得的睡觉? 在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她竟能安然入睡? 谢缚辞眸色幽沉,伸手推开房门,透入的便是寒凉的气息,眼角余光一瞥,便看到那陈旧的雕花窗还半虚半掩着。
吴毓被太子阴冷的眼神看得心里慌乱,忙用火折子点亮烛火。
房间的灯点亮,昏黄烛火摇曳,照亮榻上躺着的纤柔女子。
女子背对门外,背脊单薄瘦削,透着一股楚楚可怜之态。
谢缚辞沉步上前,伫立在榻边,她仍无动于衷。
他漆黑的眸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半晌,随后右手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拍了几下。
“姜沐璃?” 榻上的人没有回应。
他心里骤紧,想也未想地弯腰打横将她抱起,阔步朝屋外走去。
吴毓见这架势,便知是出了大事。
谢缚辞抱着姜沐璃出房门,灯光下这才看清门口泼洒的残渣剩饭,他薄唇紧抿,一步未停走出庭院。
吴毓扫了眼地下的饭菜,挥起佛尘,懊悔不已地嗐了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 入夜后,本已歇息的葛太医忽然被邹卓从暖榻上揪起来,匆忙带到东宫。
殿内香炉溢出袅袅薄烟,葛太医凝神诊脉了片刻,方收手对谢缚辞道:“回殿下,阿璃姑娘是一整日未有进食,加之体力消耗过多,这才晕倒了。
待微臣为她施针活血,便能让阿璃姑娘安然无事地苏醒,醒了后给她喂些温和的食物进补,再多加休息休息,便可痊愈。
” 谢缚辞蹙眉,“仅仅只是这样?” 不过一日没进食便能饿到晕倒?她未免也太柔弱了些。
葛太医面色踌躇,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殿内还有其他人。
谢缚辞看出他在顾虑什么,便让邹卓吴毓等人退出殿。
待没了外人,葛太医这才老实答道:“殿下,阿璃姑娘是否服食了名叫“三日仙”的药物?” 谢缚辞道:“昨晚她遭人陷害被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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